一一九
赫连海须发贲张,厉声叫道:“冷遇春,你要是逃不掉,我会剥了你皮,抽了你……”
公羊单冷然说道:“空发狠有什么用,叫船找他吧,要是让他逃脱了,你我就别再去见主人了。”
赫连海机伶一颤,连忙挥手叫船。
他这里一叫,一艘小船很快地摇了过来,但,半途水里钻出了冷遇春,他向着那艘小船挥手叫道:“船家,去不得,那两个是强盗,抢了我的东西把我丢进了湖里,你要去连你也要遭殃。”
船家慌了,忙稳住船掉头要走,冷遇春却趁势湿淋淋地一跃出水上了小船,然后,船摇着走了。
赫连海与公羊单既急又气更恨,公羊单阴沉着一张脸,神色怕人,赫连海连连跳脚叫骂,却一点办法也没有,只有眼睁睁地望着冷遇春从容而去。
冷遇春坐在船上不住地向船家说他那“被抢”经过,还让船家通知其他的船,千万别渡那两个。
片刻之后,小船靠了岸,冷遇春自怀里摸出一锭银子,随手丢在船上,道:“还好这锭银子他们没搜去,不然我连船资都付不出。”
跃上了岸,扬长而去。
踏着夜色,冷遇春尽展身法,往南飞驰。
他本想先到城里找家客栈,把这身湿衣衫换一换,但转念一想,一步之差便是误事铸恨,所以他停也没敢多停地便取道直奔“南岳”。
一夜疾驰,天亮之后他到了“岳阳”。
又一天后,他到了“株州”。
“株州”是个商市,十分热闹,但是他过城不入,穿城而过,直向已然在望的“南岳”驰去。
而就在这时候,两个人出了“株州”城,并肩谈笑,步履洒脱飘逸地顺着往南走去。
这两个人,一男一女,男的头戴大帽,一袭青衫,女的一身雪衣,脸上还带着一块轻纱。
冷遇春入目这两位人物,不由步履微缓地多看了两眼,这一看,看出了毛病。
只听那女的轻笑说道:“林哥,你见过灼灼贼眼么?”
那男的笑道:“雪妹,怪不得人家,谁叫你我这身装束,别管那么多了,‘南岳’已然在望,再过没多久,就要……”
冷遇春脸色一变,突然停了步,扬声唤道:“二位请留一步。”
那女的闻声笑道:“林哥,咱们不理他,他可找上……”
那男的已然停了步,循声转头,帽沿阴影下忽现寒芒。
“雪妹,你看这位是谁?”
那女的转过了脸一怔,脱口呼道:“冷遇春,是你……”
冷遇春更惊愕,忙道:“二位是……怎认得冷……”
那女的笑道:“冷遇春,你忘了长白‘冰雪谷’中故人。”
冷遇春勃然色变,失声说道:“这么说,你,你是碧目……”
那女的道:“正是‘碧目魔女’白如雪。”
冷遇春魂飞魄故,旋即心一横,道:“那么,这位就是就该是费‘中尊’了?”
那男的一摇头,道:“不,冷遇春,你错了,我夫妇也为这件事找你,你看看我是谁?”
抬头摘下了那顶宽沿大帽。
冷遇春骇然暴退,失声说道:“你,你怎么会是皇甫‘南令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