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在医院里已经有个男人在捉狂,吵着要来找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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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照顾病人太累了,而且这个病人又超级难伺候,所以心心居然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。
她迷迷糊糊的下了床,又迷迷糊糊的到了洗手间,没有注意到在她屋内的暗处正有个身影凶狠的直视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当她又晃出来,准备要趴在床上时,却被一个黑影一把扯住她的麻花辫往后一拉。
「啊!好痛!」
「颜心心!」
一声愤怒的大吼差点把她的耳膜给吼破。
「救命啊!强暴啊!非礼啊……」心心不顾一切的对他又捶又打,努力扞卫自己的安全及生命。
「不要打了。」
「咦?这个声音好熟悉……」
「当然熟悉了,因为是我,你这一辈子别想摆脱的人。」
一双大手捧住她的脸往上一抬,迎上他那双愤怒及恐吓的眼神。
啊!真是太可怕了。
「白……白鹦鹉……」
「我知道这样很像一个爱人爱到发狂的男人在审问他失踪的爱人,可是,颜心心,你存心折磨我吗?」
她睁大眼睛,整个人都快被他给摇散了,想必他现在十分的生气。
不过,她更生气,可是她居然不想和他大吵大叫了。
她好累、好累。
「你别管我,你不是在医院,干嘛逃出来?而且不是有个大美人在照顾你吗?」她没好气的说,用力推开了他,又爬上床去躺好。
她不想理他,讨厌死他了。
见到她如此异常的反应,英绢心中一阵惊慌,「心心,你发生了什么事?有谁欺侮你了吗?」
「没有。」
其实她心里想着,有啊!就是你。
「心心……」
他伸手想碰她,但是被她用力的挥开。
「不要碰我。」
「你!」
「我只是很累了,你并不是一个很好伺候的病人。」
她的脸埋在枕头里。
如果是在莉雅出现之前,他这样的关心会令她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,但是现在……
「你走,我已经不欠你了,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。」
英绢用力的把她拉起来,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他只知道他的心更痛。
他照完X光出来没有看到她,只见到莉雅,他快气疯了,打她的手机怎么打都打不通。
他可是从医院逃出来找她,却发现大门居然没锁,而她在里面睡得不省人事,要是有坏人或是小偷进来,后果真不堪设想。
「心心,你在生我的气吗?」
「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?」
「是不是莉雅和你胡说些什么?如果是,我可以解释的,我和她……」
「不用解释,反正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,你快点回医院吧!要是你的伤口又裂开,到时候又要怪我害你的了。」她故意这样冷淡的说,不在乎会不会伤了他的心,因为她自己现在也很心痛。
「对!全是你害的,所以你该负责,负全责。」他强调似的指控她,黑色的眸子进出了怒焰。
「你少一副很在乎我的口吻了。」
「我是很在乎你啊!」他的大手轻抚上她柔滑细致的肌肤,描绘着她的下颚。
她别过头去,拒绝再听他的甜言蜜语了。
他和她在一起也不算短了,他却连有未婚妻都没说出来,为什么不说?
怕因此会无法狩猎到他中意的战利品吗?
英绢坐在床上打量着她,屋内唯一的光线是她床头的小灯,昏黄的光线在她的发上闪烁,在她窍柔的锁骨处投下了神秘的阴影。
他很讶异她的愤怒及冷淡,她红肿的双眼令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,一时之间,他无法再对她生气了。
「心心,明天我马上带你去看订婚戒指。」
「看订婚戒指做什么?」
「我要娶你,我要和你结婚。」
她的脸色一阵惨白,呆呆的说:「你不会是认真的吧?」
「是啊!我是,我已经二十五岁了,我厌倦一个人了,之前没遇到你,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关系,可是自从你出现后……」
「你有和莉雅上床,对吧?」
他愣了一下,「莉雅?!」
「对,你一定有跟她上床的,她的身材那么好,而且又长得那么漂亮,在床上一定很能引起男人的禽兽本性的,她还那么温柔,而我看起来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的小女孩……」
「心心……」
「你去啊!我不在乎,反正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正常的交往,只要一碰到就一直做,正常的说,我们根本就只是被情慾给冲昏了头,你根本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……」
「颜心心,够了喔!」
「不,才不够……我……」
他吼了一声,然后用力的捧住她的头,往他的方向一拉,狠狠的吻住她,不想再听她的胡言乱语了。
一切都明白了,她误会他了。
「心心……」
心心拒绝他再用亲吻或是爱抚企图软化她了,她不想再当他玩弄的对象了。
他们两人相遇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,之后也不可能会正常的,所以就不要再让他有机会羞辱她了。
「心心,听我说,你以为我和莉雅有什么暧昧吗?其实……」
「有没有什么暧昧我才不在乎,反正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,你走吧!」
「不,我不走,我要你听我解释,不然我不走。」
「你!」
他索性躺了下来,她的小床一下子便被他强壮的身躯占满了。
「喂!你怎么可以这样啦!」
他不管,他已经为了找她奔波了好多地方,也没有好好吃东西,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,虽然已经好多了,可是仍然会有一些些隐隐作痛。
他需要休息,只有在她的身边,他才能安心的入睡,好好的休息。
「白鹦鹉,你要睡就回家去睡,别跟我抢床啦!」她已经决定要跟他划清界线了,怎么可能会让他再睡她的床?
寂静的夜里,增添了另一种声音,不同於她温柔的女性声音,反而显得十分低沉浓浊,类似压抑性的低吼声。
这是充满男人的音调。
这个家伙居然睡到打呼了,看起来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,累坏了,彷佛为了她,他真的心力交瘁了。
看他一下子就熟睡了,大手还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放,一时之间,她的心居然也软了。
好吧!看在他是个病人,还是为她受了伤的病人的份上,也只好让他睡一晚了。
不过明天一大早,他一定得走。
一定,一定,一定要。
只是……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舍得他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