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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提条件是皎皎在家。

现在她在外面,天色已经暗下来,黑暗侵袭,天飘小雪。她是扬州人,江南水乡的雪花大不到哪里去,现在外面又湿又冷,路上有些积水能结薄冰,温崇月忧心她打不到车,又担心她晚上看不清楚路,滑倒摔伤。

於是温崇月给夏皎打了电话。

她毫无防备,告诉温崇月,她遇到了老同学,老同学会送她回来。

温崇月压着醋意说了好。

不好。

怎么可能会好。

为什么对方“阴魂不散”,怎么到了苏州,也能遇到皎皎。

温崇月受不了自己那点儿占有欲,他穿上外套下楼,在飘着雪花的冬夜中穿梭前行,去小区门口接自己的妻子。凉凉的雪花落在他头发上,脸颊上,温崇月心中妒火却无法消除。

真傻,他不该继续这样下去。

正确的办法应该是去问清楚皎皎,不是吗?

告诉她,我在吃醋,我爱你。

不,或许这样过於幼稚,皎皎会不会认为他小题大做?

……

思绪乱糟糟,温崇月最终走到了小区门口,他微笑着和门卫聊了几句,拒绝去小屋取暖的善意。他站在雪花中,冷静地想着,等会儿皎皎到了,该怎么和她说。

说,皎皎,我很高兴你的同学能送你回来。但是,下次再有这种事情,先告诉我好吗?我是你的丈夫,这是我的责任……

温崇月思考了十种可以委婉表达需求的措辞,但在看到妻子的一瞬间,他最先开口的,还是那一句:“怎么和他一块儿过来?”

遮也遮不住,温崇月捏着妻子的手,抵在嘴唇上,想要亲吻她,触碰她,压着内心这些幼稚的醋意。

她并没有察觉:“哎?电话里我说过了呀?”

傻孩子,傻皎皎。

你怎么看不出,你怎么会看不出。

我在为你吃醋,我在为了你极力压制内心的糟糕,我多想……

夏皎还在解释,温崇月低低应一声。他听妻子聊她的新发现,她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,这让温崇月备受痛楚。

所以。

那就不要忍了。

夏皎说:“我感觉自己做事情,有时候光看表层了,真是个傻子。”

温崇月说:“你的确是个傻子。”

你是一个可爱的小傻子。

你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在吃醋。

我在吃你的醋。

我承认我早就爱上了你,在婚姻之中,在朝夕相处中,在我们的一餐一食中。

可你对它毫不察觉。

“说起来怕你笑,我都这个年纪了。”

我年龄这么大了,在你面前,却还是会像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,患得患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