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谁说久了就不会痛苦了！

「愚，你帮人家夹那个鱼啦！人家夹不到。」

天薇长得漂亮，家世背景又好，就是那嗲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令人听了，便想要拿手中的筷子夹住她的嘴巴。

若愚并没有替她夹鱼，而是直接把整盘的鱼端到她的前面，「要吃多少自己夹。」

然后他的目光又死命的瞪着始终低着头吃饭的小愚。

昨天小愚赌气的不想跟若愚一起替天薇接风，原以为他们会自己去庆祝，却万万没有想到若愚居然坚持一定要有小愚在场，才要出来吃这一顿饭。

突然，小愚发现自己白白的饭上面出现了一双筷子，上面夹着一块鱼肉，不禁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大哥。

「你光闷着头吃白饭怎么会有滋味？」

这样霸道却又体贴的行为，令小愚的心中一阵温暖，却也引起旁边的女人不满的情绪。

「小愚，你也该长大了，不要老是要你大哥担心你这，担心你那的。」天薇冷冷却依然保持优雅的说着。

「我也有告诉过大哥，我已经长大了──」

「就算她长到熟透了，都还是我的妹妹，我有照顾她的义务。」简单果决的语气堵住了一切的疑问。

「可是小愚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吗？」

天薇话一说完，小愚马上感受到一道冰冷凶狠的目光扫过来，小愚吞下口中的饭后才缓缓的说：「那只是普通朋友。」

「他叫什么名字？读哪间学校？父母亲是做什么的？他是家里排行老几？他是个怎样的人？」虽然说长兄如父，会问这些问题是很自然的事情，但小愚怎么听，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是个在吃醋的老公在逼问出轨的老婆一样。

「要不要连星座血型都问？」小愚不禁反问回去。

「他是什么血型星座？」

大哥还真的问了。

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。」小愚再次澄清。

「不准跟他来往。」

早在意料之中的答案了。小愚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的继续埋头吃饭，故意忽略若愚若有所思的目光。

「哎哟！小愚长得这么可爱，会有男生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愚，你管得那么紧，小心被人家说你有恋妹情结呢！」天薇企图要把气氛弄得轻松一点，因为她实在很怕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
她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光是不说话就令人坐立难安，恐怕也只有他有这份能耐了，所以才会让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她对他始终是又爱又恨。

他突然用力的放下筷子，然后站起来冷冷的说：「就算我有恋妹情结，那又怎样？犯法吗？」

接着他无言的转身离开，留下了两个目瞪口呆的女人待在原地。

小愚很努力的消化着刚刚听到的话，却发现天薇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她。

「你……」天薇欲言又止，像是在怀疑老公有外遇的女人一样，而小愚就是可疑分子。

「我怎样？」小愚努力压抑自己狂跳的心脏，脑海中却压抑不了刚刚大哥所造成的紊乱。

「算了，也许是我想太多了，你快吃吧！我去看看愚。」

「嗯！」

望着天薇急忙跟上去的背影，小愚感觉到好羡慕。

如果自己也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跟上去，不知道该有多好！

她低着头，继续吃着已经有些凉掉的白饭，心里不断的想着刚刚大哥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
难道她并不是一相情愿的单恋吗？

大哥，我也想要像天薇姊姊那样可以紧紧的抱住你，陪在你身边，你知道吗？这点小小的心愿对我来说，是多么的遥远及美好。

早知道会这样，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要认祖归宗就好了，至少不会遇到你，不会爱上你，更不会因为道德规范着我对你的感情，然后让我这么痛苦。

只是……千金难买早知道。

小玲说，在午夜十二点拿着一颗富士苹果，及一根蜡烛坐在镜子前面，完整的削完了整颗苹果，就会出现自己的真命天子。

「有这么神奇吗？」小愚看着手中的苹果及刀子喃喃自语着，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。

为什么要让真命天子出现，非得搞得这样恐怖才行？

当初一听到小玲跟其他的女生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，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要这么做，然而小玲口口声声的说不准，因为她说镜子里居然出现了棠立天。

听到这样，小愚却觉得真是准到不行。

所以她才会决定要来试试看，而且还特别挑那种比较大颗的富士苹果，不但比较好削，更是因为只要她生病或是身体不舒服，大哥都会削这种苹果给她吃──虽然她比较喜欢吃梨子──这种除了自己妈咪有做过之外，其他人都没有做过的事情，小愚自然会格外的珍惜。

想到今天她去买苹果的时候，老板就露出一副你要玩那种玩意的眼神，她就觉得自己会不会太愚蠢无知了？

不过为了厘清心目中的困扰，只要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不是大哥，而是其它的男人，那她就会死心了。

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的慢慢削着苹果，好不容易把整颗苹果削好，她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镜子，然后看到了镜中的人影时，整个人愣住了，像是被石化的雕像一样。

「大哥？！」

不会吧？她的真命天子真的是大哥？

老天啊！你这个玩笑会不会开得太过分了？

她用手揉一揉眼睛，再张大眼一看，镜中的大哥还在。

「难道我这辈子真的注定要跟大哥纠缠不清了？」这……这……真是太好了。

突然，她看到镜子中的人影走向她，愈来愈近，在她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他紧紧的抱住她，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。

「啊……唔！」若愚迫切的封住她想要开口的小嘴，专制的侵入她可爱的小口中，尽情的攫取着她甜蜜的一切。

有威士卡的味道……她恍恍惚惚的想着。这是大哥喜欢的酒，之前她曾经偷偷的喝过，为了只是想要知道他喜欢的酒的滋味是如何。

然而她的体质太敏感了，光是闻到酒味就已经半醉了，更别提喝一小口，害她酒醉了一整天都不太舒服。

现在从大哥的口中尝到了酒味，没有了当初的苦涩，却多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，她不自觉的融化在他宽广的臂弯里，整个人软绵绵的。

「大哥，我们不可以接吻的。」她试着阻止他。

「谁说不可以？你把名字说出来我就不吻你。」

她现在哪里有办法说出人名啊？现在的她脸好烧，全身都火烫烫的，根本就无法思考。

「我不想要再等待了。」

「等待？」她愣了一下，然后呆呆的问：「你在等什么吗？」

「等你长大。」他边说，又低下头吻住了她红嫩的唇，「天知道我等了多久，等得多苦，我决定不要再等下去了。」

再等下去，他害怕她会被外面的野男人给拐走，这样他不就亏大了。

「什么？」

小玲没有说出现真命天子之后，立刻会有激情的场面，这样不会太快了吗？小愚想要打电话给小玲问个清楚，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幻觉？

但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是那样的真实，灼热的气息充满了她的鼻间，跟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。

「大哥……」她娇喘吁吁的问，「你喝醉了吗？」

「有一点。」没有喝点酒，他哪里有胆量这样抱她。

听到这句话，令小愚有点小小的失落感。

原来大哥是因为喝醉了才会这样，要是清醒的话，也许根本就不会想要吻她。

「难道你不喜欢我吗？」他目光直直的锁住她，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喝醉的样子。

「不是的……只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