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(1 / 2)

妖刀记 默默猴 9429 字 2个月前

第九卷 淩云三才 第四十三折 此间少年,三才一唔

聂冥途忍不住可怜起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来。

如他俩非是第一天出江湖的傻鸟,听到「『照域狼眼』聂冥途」七个字的一瞬间,应该会

开始后悔自己打娘胎出生来--纵横邪道十余载,足令天下武人闻风丧胆的狼首一向不会错

过这样的场面。

「......自聂冥途出江湖以来,这是头一回,有人要拿我的脑袋做投名状。」

他抱臂冷笑,潜运阴寒内劲,皮肤下隐隐透出一股青气,浑身肌肉一束,骨骼咯咯作响,

整个人看起来突然变瘦变长;皮肉绷紧之后,毛发也随之根根竖起,宛若钢片尖针。明明面

目未变,五官却因贴肉露骨,口鼻更加突出尖长,眼尾斜开,眼瞳里闪烁着青黄异光,直似

半人半狼。

这下,也不用哪一位聂冥途了,普天之下只有集恶道三道冥主中的狼首练有这部残毒阴

损的邪功《青狼决》。青袍书生与赭衣少年对望一眼,俱都变色。

想像指爪入肉的那股温热粘滑,聂冥途的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异样的兴奋。

他的指头因长期分裂骨肉,刀甲等,指甲弯如鹰爪,厚黄滑亮的角质增生,与指肉嵌合

得异常紧密,第一指节长的很吓人,指尖扁如铲、尖如钩;指头摩抆之间,竟发出骨角一般

的嚓嚓的声响,令人不寒而栗。

「在『狼荒蚩魂爪』之下,无有全屍!」

他说话如咀嚼,??有声,口涎自暴出的尖黄长牙不住淌出,绷紧的嘴角面颊依稀浮出

一丝扭曲残忍的笑意,青黄交闪的瞳眸狰狞如异兽。「这是我给你们的唯一好处。报上名来!

便是屍骨无存,衣冠塚上也好写两条姓字。」

青袍书生面色雪白,全身微微发抖,聂冥途本以为他吓傻了,岂料书生突然纵声大笑,

久久不绝,片刻才道:「名字么?本大爷叫赵钱孙李,你记好了。」赭衣少年抗刀上肩,似觉

无聊。冷笑:「我叫王二麻子。这样可以了吗?」啧的一声,迎风武刃:

「枉你是黑道成名人物,要杀便杀,哪来忒多废话!」

聂冥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错鄂之余,一时竟忘了动手。却听青袍书生冷笑道:「你

是必死之人,便将姓字说与你听,又有何用?」转头笑顾少年:「你还说这不是天意?这厮是

当世恶人,本领强得很,杀他不单是替天行道,也代表你我合当如此,大事必成!」

「夸口!」

聂冥途狂怒已极,十指如钩,「唰!」一声径取书生咽喉!

他毕竟身负惊人艺业,非是两名出生之犊可比,那赭衣少年随是抗刀斜眼,模样轻狂,

视线却始终不离开半人半兽的邪道狼首,一见他眼神倏变,立时回刀出手,却仍是慢了一步。

全身青皮刺发,突吻如狼的聂冥途叉着书生的脖颈,一瞬间越过少年身畔,直直向前劈

出的钢刀顿时落空,劈的地上凸岩火星飞溅!

(好......好快!)

少年的刀艺曾得高人指点,眼见这一刀全力施为却骤失目标,劈空的?那间体势用老,

持刀的右臂竟「咯啦!」暴张寸许,单膝跪地、豁然回转,强大的腰力甩着刀臂嗖地旋扫而

回,以不可思议的方位与速度,挥向聂冥途背门!

可惜人终究快不过兽。

聂冥途去路不变,头也未回,钢刀明晃晃地刃口只来得及贴背掠过,削下的衣布里混着

无数粗硬刚毛,却未能稍阻聂冥途之势。

青袍书生失去了断剑,手无寸铁,一手抓着扼在头颈间的狼爪,另一只手里揪紧那条陈

旧的灰布搭膊,被叉得双脚离地,一路被推送至岩台的边缘,「哗啦」踢落几块松动的土石,

身子竟已悬空。

少年的回旋刀式牵动伤处,创口爆裂,背上渗出一大片污渍,勉强咬牙柱刀,发足朝二

人奔去,大喊道:「放......放开他!」

聂冥途回头狞笑:「你确定?」

正欲松手,蓦地右臂一阵激痛,忍不住仰头嚎叫,双膝跪倒;手掌一放,却被书生的重

量倒拖,半身直被拖出岩台,眼前一黑,机会昏死过去。

好不容易回神,穿过雨帘版汩汩而出的冷汗望去,聂冥途发现自己的右前臂被一枚泛着

黄铜暗芒的奇型角锥贯穿那锥子形似钴杵,横剖面是四边凹陷的四角菱,锥身却像织布机的

梭子,两段尖细、中间圆鼓,入肉时无比锋快。一经搠入便紧卡着伤口不出凹陷的菱面以难

以想像的速度放血;不过须臾间,聂冥途已被放掉一只大碗公的血,全身精力飞快流失,青

气褪去的唇面一片惨澹腊白。

疲痛交煎之际,聂冥途忽然明白;原这柄怪锥始终藏在那灰布搭膊里,以书生的心机城

府,能不加思索便扔去断剑,必有更好的武器防身。此时他大半身子滑出岩台,又被书生的

重量一拖,眼看要跌下断崖,蓦地踝间一紧,赭衣少年及时扑至,双手牢牢抓住。

「先杀了他!」崖下,书生大叫:「莫教他爬将上去,你我只是个死!」

少年双手死死握住聂冥途的脚踝,背上金创迸裂,鲜血汩出,依然阻不住下坠之势,脚

跟抵地,三人缓缓往崖边滑行,松动的土石不住滚落。

「我匀不出手来!」少年低吼着:「要......要掉下去啦!」

书生怒道:「一刀将他钉在地上!既能杀人,亦能攀附!」

少年猛地会意,压低重心屈坐在地,以单臂牢牢箝住聂冥途的脚踝,左手回过身去,往

地上摸索着钢刀。

书生正欲催促,聂冥途忽然睁开眼睛,眸中青黄异光一闪,面上青气大盛,狞笑道:「你

道这样,便能杀得死『照蜮狼眼』聂冥途?」缓缓提起被怪锥贯穿的伤臂,仿佛不复有痛觉,

将书生的头脸提高些许。

饶是书生心狠手辣,也不禁看得呆了,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般坚忍之人,银牙一咬,冒

险转动杵锥,听伤处血肉唧唧作响,狠笑:「鼎鼎大名的狼首聂冥途,自然不能就这么平白死

去。我本想给你爽快一刀,是你自个儿要尝这些个零碎苦头。」

聂冥途却恍若不觉,肌肉绷束成团,缓缓提臂过顶,直至两人四目相对,才冷蔑一笑:「你

若没有别招,老子便要拧断你的脖子了。」书生咬牙道:「这招如何?」一按握柄机簧,「嚓、

嚓」两声,两条尖刃突出聂冥途的上臂,刃上稠粘腻滑,竟分不出是血是肉。

他本拟这魔头就算没当场痛死,也该痛晕过去,岂料聂冥途只是冷冷一笑,眸中黄瞳森

冷,狞笑着说:「你可知道,修习《青狼诀》不但能练成这一双稀世魔眼,运功更可抵御刀剑

拳掌、疼痛毒患,令伤口飞快痊癒,还能拥有强韧如兽的生命力?我这辈子不知道受过多少

次穿胸破肚的伤了,伤我的人俱都死去,老子还好好的活在世上!」仿佛为了炫示自己还有

一臂得自由,张爪重新掐住书生之颈,却未运劲将他捏死。

书生双手分别攀着狼爪、杵锥不敢放,视线越过眼前的煞星聂冥途,朝他身后眦目大叫:

「快......快!一刀钉死了他,快!」聂冥途心中一凛:「莫非那使刀的小子还有余力?」急急

回头,但见褐衣少年正抓着他的脚踝苦苦支撑,哪里还能造次?猛然觉醒:

「不好,中计了!」

一蓬炽烈的火星瞬间吞噬了他的头脸,也不知书生做了什么手脚,自与那柄怪锥脱不了

干系。

聂明途闭目惨嚎,身子不住扭动;书生想借机攀上岩台,聂冥途却往崖下猛一挥臂,书

生的背脊重重撞上岩壁,口喷鲜血、单手松脱,身子宛若失控的纸鸢般向下滑落,铲得壁上

飞沙碎石喷洒而下,连聂冥途也跟着滑出断崖。

支持着三人重量的少年再也承受不住,仰坐着被一路拖到了岩台边,背上的裂创在地面

上拖出一条污红血线,还不及松手,已被惊人的下坠之势扯落悬崖。藤碎尘卷之间,三人接

连坠落,无一幸免......

※ ※ ※

鬼王静静聆听着,密室中的耿、明二人亦然。

亲口将这惊险一幕娓娓道来的聂冥途,并不是什么幽魂鬼怪,显然当年坠崖并未要了他

的命,那两名年轻人也可能还活在世上。阴宿冥十指交叉,垫在油彩斑驳的下巴处,半响才

收起了微微前倾的身子,谓然道:「狼首固是本领绝高,险中求生,那两个人却也极是不易。」

这话冲口而出,并未细想,说完才觉不妥,其中有许多能拿来大做文章之处,难免落人

话柄。聂冥途却只一笑,淡然道:「是不容易。没能收拾这二人的性命,三十年来我试试扼腕,

说不定......现而今要杀了他们,已是大大不易。」

耿照心想:「三十年的光阴过去了,那青袍书生和褐衣少年,最终都成为了呼风唤雨的人

物了么?他们是否活着起出了那个足以倒转天地的大秘密,开创了属於他们自己的时代?」

却听聂冥途续道:「那片断崖却不必岩台,扎扎实实有十来丈高,我一路翻滚而下,头颅

撞上一块尖石,立刻昏厥。待我转醒,已然置身崖底,周围乱石垒垒、杂草丛生,那两名后

生摔在一大片厚厚的草团上,身下血污汩溢,眼见是不能活了。」

「我勉强挪动手指,只觉得浑身筋骨剧痛,差点又昏死过去,知道是受了足以致命的重

创,连忙运起了《青狼决》的十成功力,奋力催谷;一刻之间,身上的外伤便已止血收口,

生出新皮,摔裂的骨骼也逐渐开始癒合。」

耿照听得骇然,心想:「这《青狼决》究竟是什么武功?真是......真是比大罗金仙还要神

奇!」

阴宿冥却曾听其师提起,《青狼决》那骇人听闻的自愈能力不过是寅食卯粮的邪术,功法

本身具有致命缺陷,说到了底,还不如那双能明察秋毫的子夜魔眼来得神奇奥妙,强抑住口

头争胜的念头,淡淡一笑:

「狼首神功,久闻其名!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。」

聂冥途却嘿的一声,默然良久,才摇头冷笑道:「我当年真是这样以为。如今想来,只能

说是井底之蛙,可悲可笑。」

「那时,我正运起青狼决疗伤,忽见不远处那两名后生动了一动,那褐衣少年发出一声

微弱呻吟,青袍书生却挪了挪指头,颤着手往地面岩缝间摸索。我福至心灵,」伸手往衣内

一摸,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不觉动了杀机,等不了伤势癒合,以手代脚爬将过去,

要将那青袍书生立毙于掌下。」

耿照好奇心大盛:「连身负青狼决奇功的聂冥途都摔断了腿,那两个年轻人也真是命大,

居然还有一口气在。」不觉喃喃自语:「都已经摔掉了大半条命,还要贪图什么物事?聂冥途

又何以动了杀机?」

忽听一声银铃轻笑,明栈雪收功撤掌一抹小巧细额上的莹润汗珠,低道:「正是去了大半

条命,那书生才要拼死取得岩缝中的物事,聂冥途也因此动念杀人。这样还猜不出是什么?」

她湿淋淋的发梢贴着额鬓,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似的,白腻的雪肌珠光幽映,娇美的唇

瓣无甚血色。

两人四掌甫分,明栈雪的身子酥软软的一斜,耿照忙往前揽住,才发现自己周身真气畅

旺,於四肢百骸中流转自如,经脉再无异状,显已平安度过无比凶险的三关心魔;见她虚耗

如此,不禁又怜又愧,又是心疼,俯首低道:「都是我不好,连累了明姑娘。有没有什么法子......

能助你恢复得快些?」

明栈雪笑脸一热,苍白的雪颜飞上两抹淡淡酥红,咬着玉唇瞪了他一眼,低声恨道:「哪

壶不开提哪壶!普天之下,还有什么比碧火神功更厉害的回复心诀?你不怕惊动外头的两名

煞星,我......我可挨不住折腾。」蓦地大羞起来,心有不甘,又重重拧了他大腿一把。

她虚乏无力,这一下自是不怎么疼痛,可耿照想起她体质极是敏感,兼且元阴松嫩,饶

是闺阁教养良好,又颇有女儿坚持,每回欢好总顶不住一轮猛攻,咬紧的贝齿稍一失守,总

是叫得如泣如诉,无比动情;一时遐思翩联,浑身发热,不由得束紧双臂,低头以唇相就。

明栈雪无力抗拒,「嘤」的一声仰起头,柔软的唇瓣旋即为少年所摄。两人吻得湿滑温腻,

舌尖交缠如舔糖蜜,竟是片刻难分。

她香汗浸透薄衫,浑身曲线毕露,玲珑浮突,隔着湿衣入手,只觉肌肤又滑又腻如敷细

粉,又热得灼人,怀腋乳间的香泽被体温一蒸,幽甜濡沁,如麝如兰。

耿照吻着她娇软的朱唇,一手搂着玉人浑圆得香肩,只要将这团温香软玉揉碎在怀里,

另一只手却去解她的缠腰;情急之下解不开腰索,索性用力扯断,「啪!」一声清响,数匝腰

缠松了开来,裙裳下摆微微捋起,扯开的交襟之间露出两条结实修长的玉腿,以及白嫩喷香

的腿根处那一抹乌卷细茸......

明栈雪急了,死死夹住深入裙里的粗糙魔手,无奈腿间肌肤汗湿滑腻,什么也夹不住,

反将他的指掌濡得温黏一片,一下便突入了那团烘热娇软的禁地,「唧!」的一声浆滑液涌,

指尖剥开肥嫩如兰叶厚藻的曲折肉唇,扣着蛤顶勃起的小肉豆蔻长驱直入。

「呜呜呜......不、不行!」

她娇躯一僵、蛇腰拱起,小手死死抓住他铸铁一般的手腕,咬唇眯眼的摸样楚楚可怜,

犹如一头湿毛敛耳的无助小猫。

「不行......我......挨不住,会......会叫的......」

耿照耳蜗子子里迎着她呻吟似的温热吐息,欲念勃发,腿间的怒龙陡地弯翘昂起、硬如

铁铸,不住地上下弹动,竟是隐隐生疼,灵台却如闪电般掠过一丝清明,心中一凛:「糊涂!

鬼王与那聂冥途皆是一流高手,弥勒腹中若有人欢好取乐,岂能瞒过他二人的耳目?」低头

只见得明栈雪娇喘细细,坚挺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,每一下都更溢出衣襟少许,如一双蹦跳

欲出的浑圆肉兔;湿发贴鬓、唇黏青丝,说不出的狼狈凄艳。

他不由得心疼起来,连忙缩手,柔声歉道:

「我......明姑娘,都是我不好,你别恼我。」

「方才恼了,现在不恼。」

明栈雪喘过气来,嘻嘻一笑,忽见他右掌湿淋淋的,似从水缸里拘出一把芳冽甘泉,掌

缘兀自坠着清澈透底的水珠,滴答有声;越往上瞧,汁水约见滑腻,如裹薄浆;到了指尖处,

已荔浆似的满满沾满一小团。汗水无端如此醇厚、如搅稀蜜般的手感,唯有膣中花浆使得。

她大羞起来,忙捉他的手摁下,咬唇低道:「快拿开!脏......脏也脏死了。你做的好事!」

皓腕一紧,反被耿照拿住,一股绵密的碧火真气自脉门间透入体内。她二人内息同源、绝不

排斥,真气一瞬间走遍全身,明栈雪精神大振,通明转化决随之发动,流失的体力真气开始

回复。

「你为我做了这么多,让我还你一些。」

耿照将她蓝在怀里,柔情忽动,将握着她腕子的湿漉右掌举至鼻端,笑道:「从你身上来

的,一点也不脏。对我来说,这是世上最最甜美,最最芳香的气味,怎么尝也尝不够。」

明栈雪得他真气相助,雪颜上终於也有了一丝血色,双颊绯红,如染桃樱,闭目偎入他

的颈窝里,细声道:「好好一个老实人,怎地学了这般唇舌?」扬起左手轻轻打了他大腿一记,

便似瘙痒一般,仿佛还怕打疼了他。

耿照低声道:「明姑娘,我说的都是真心话,可不是故意讨好你。」正欲赌咒,明栈雪双

手一合,将他的右掌轻抱入深深的乳间,闭目微笑:「别乱说话,我信你。待我身子好了,再

教你......再教你尝得够够的,好不?」说到后来如闻蚊蚋,几不可闻,只余颔下一团温香烘

热。

耿照胸口怦撞,面上一红,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过,双臂微微束紧,半响才点了点头。

「嗯。」

两人相拥而坐,一同望出觇孔,却见大殿中阴宿冥思索片刻,抚着白骨扶手沉吟道:「我

见那青袍书生不是糊涂人,垂死之际扔欲得手的,必是救命之物。除非......是狼首的--」

聂冥途挥手打断了他,冷笑道:「就算得手,难道立时便能救命?说到底,此人乃是天生

的贪婪,死到临头,仍旧是贪。」

「我爬到他身前,一把揪起他的顶髻,冷笑着对他说:『你不容易啊,都到了这份上,还

舍不下这些。』他摔得只剩一口气了,满头满脸都是血,呼吸都吐出血唾沫子来,勉强开口

道:『我......死......妖刀......你......什么......都没......』」

老人叹了一口气,忽又冷笑起来。

「命悬一线时,你看人、看事,还能不能如此犀利准确?我是在这杀千刀的狗屁和尚庙

里待到了第十个年头,才终於承认自己并不如他。我,当年却输给了一个二十啷当的年轻人,

那时我一点儿也没察觉。」

「为睹你那死鬼师傅的压箱宝,我千里追踪,专程赶到莲觉寺,决计不能空手而回......

一想起卫青营那妖刀附体的杀神之威,想起号令天下的大能,便再也下不了杀手。」

「我剥去他喉管上的皮,掐着血腻腻的肌束肉筋,笑道:『你若爽快招来,我便给你个痛

快,。接到集恶道的苦刑号称森罗大千,此地从无刑具,也能试上百八十种;识相的话,你

也少受点零碎苦头。』」

耿照听得一阵哆嗦,缩颈吞了口唾沫,只是颔下刺痒微疼,浑身发毛。

阴宿冥笑道:「这『箫声咽』的苦刑十分难当,剥皮挑筋、掐肉束息,教人痛不欲生,偏

又无损於声带,便是在用刑之际,当者仍能说话哀嚎。狼首痛下杀招,想必是无有不招,尽

得其密了?」

「看来,你师傅还是什么都没跟你说。」聂冥途冷哼道:

「那书生硬气得很,虽是惨叫不绝,却足足支撑了一刻由余,一屁也没吭。老子火了,

随手捏断他一根肋骨,正要来个『弹琵琶』时,忽听一把苍老的声音道:『阿弥陀佛!施主擅

动无名,於缘起中造业,於缘起中受报,无尽轮回,何其虚妄!』」

「我虽无南冥恶佛『杀尽比丘』的誓言,平生也没少杀了罗里罗嗦的秃驴,转身一爪,

谁知竟然落空;回头才见那两名年轻人滑出一丈之外。两人均盘膝而坐、五心朝天,一名灰

袍老僧抵着他俩脉门,三人头顶白气氤氲,已至疗伤的紧要关头。」

聂冥途会过无数高手,那灰袍老僧动作之快,实是平生仅见,就算聂冥途全盛之际,也

明白自己绝无胜算,一时恶胆横生:「不趁此时机杀之,那天再撞着这名鼠衣秃驴,岂非便是

老子的末日?」伸手往地面一撑,淩空探爪,径朝灰衣老僧的天灵盖插落!

运功疗伤最忌横遭惊扰,轻则走火入魔,重则施受双亡,耿照听他一说,不由得心头火

起:「这人真是坏得无可救药!那僧人与他素不相识,这也要取人性命?还有那恶鬼道的冥主

南冥恶佛,竟立誓要杀尽比丘......这帮恶徒,实在是无法无天!」

却听聂冥途续道:「......其时我的『狼荒蚩魂爪』业已大成,连你师傅都忌惮三分,否则

也不必定下妖刀之约了。谁知道这一抓居然落空,我却连老和尚动了什么手脚也没看清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