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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。

她这样喜欢鼓励、夸奖别人,却没有想过要夸一夸自己。

温崇月遗憾自己来得太冲,不过不要紧,他还可以鼓励妻子,给予她勇气,帮助她发现自己那些珍贵的地方。

当然,在这个过程中,如果皎皎也能爱一爱他,那将会更好,更完美。

青春时期的少年少女,总喜欢把爱挂在唇边,滔滔不绝长篇大论,热烈又坦荡,却会羞涩於谈杏,嘴巴上讲一千句一万句我爱你,只是牵牵手就会满足兴奋到晚上睡不着觉,辗转反侧,恨不得手都不洗,誓要保留爱人牵自己的缱绻心动。

到了温崇月这个年龄,又难以将我爱你我好爱你你也要爱我这种话讲出来,他惊讶地发觉自己竟羞於表达这点,明明在初见时就能和对方坦诚地谈起,每次也从来都不加以收敛,如今却在这最简单的三个字上被绊住舌头,只敢在对方神智不清低声问你爱不爱我,我好喜欢你。

好像爱总要找个其他由头才能宣泄出来,尤其是在无法确认对方心意时候,忐忑不安,如同堪堪冒出来的一根春草,不敢往周围看,不确定自己是生在麦田还是草丛,等待着春风。

温崇月就是如此。

瞧,皎皎,他竟出现了这样的心情。

温崇月当然不会故意让皎皎吃醋,他不可能用这种幼稚又伤害人自尊的方法来换取那么一点点满足。他只是更精心、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妻子,美食能够让她放松,也能让她变得依赖自己。

温崇月承认,他的确有一些坏心思,他做美味的饭菜给皎皎吃,带着她四处玩,陪她看电影,和她一起逛街,在她做噩梦的时候安慰她,给她哼唱摇篮曲,哄她入睡。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,温崇月都待她好,好到让她以后再想不起其他人的好处。

包括她那个无疾而终的暗恋对象。

成年人会对爱人做什么?

对她好,不求回报、无微不至的好。

这一点,倒是和青春期心意初初萌发的少年少女们一模一样。

十一月,温启铭心脏病复发。

温崇月起初没有想到让妻子跟随自己风尘仆仆地去北京,毕竟一路转机再转车,舟车劳顿,她可以留在苏州,好好休息。但夏皎仍旧果断请了假,一句抱怨也没有,也不在意周末计划被打乱。

温崇月在和白若琅的私下谈话中得到父亲真实病发的缘由,不外乎是宋良舟,打电话给温启铭,发泄怒意。宋良舟大势已去,早知回天乏术,又对白若琅接近温启铭的事情一清二楚,他再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莽撞行事,更不能再去用麻袋套了温启铭的头,殴打一顿解愤。

宋良舟只能愤怒,无能地愤怒着,咬牙切齿地告诉温启铭,在白若琅和他离婚前,就已经和宋良舟开始联系,约会。当年两人的离婚是宋良舟鼓动的,温启铭就是穷小子,哪怕现在当了教授又能怎么样,哪怕现在白若琅频频去看望他又能怎么样。白若琅年少时可能还有爱,后来尝遍了没钱的苦头,现在她眼中只有钱,宋良舟供她一年随心所欲地买奢侈品供她四处看展,而温启铭那点退休金,还不够白若琅一季的衣服开销……